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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楚白】饮酒（四）

就在此时，他忽觉心脉一阵剧痛，那本来要去提灯的手猛地按在了胸口上。
等他再回过神来，已经吐出一口鲜血，将那灯上的郁金香都染成了红色。

白玉汤看过自己胸前的血，抬起头来看楚留香和胡铁花。他眼中又茫然又无辜，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这是……咋的啦？”
楚留香也是被这突如其来惊住了，听白玉汤这么一问，伸手就拉过他的手腕。
“小白，”他脸上的表情竟是痛苦万分，“在客栈那日，你可是受了伤？”
白玉汤摇摇头道:“没有啊，那天他们没进屋我就听到动静了，早就藏在暗处，他们刚一拔刀，就被我给点住了。”
他说自己没有受伤，楚留香心里却更痛了一些。
白玉汤若不是在客栈那晚受了伤，那就只能是……
“小白，你实话告诉我……”
楚留香还没问完，白玉汤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，楚留香忙把他揽进自己怀里。观他面容，除了嘴角的血迹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。
楚留香抱起白玉汤，不顾周围人群目光，飞身往他们落脚的客栈而去。
那两盏灯儿被遗弃在街面上，其中的蜡烛倾倒，点燃了布面，不过片刻，便将那花儿、鱼儿，烧了个干净。

一种差一点杀了楚留香的毒，如何让楚留香不害怕。

白玉汤睡了，楚留香却睡不着，胡铁花也睡不着，白玉汤在床上躺着，他们便在床边的桌上坐了一夜。

第二天上午，楚留香正坐在白玉汤床边，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并起两指朝他袭来。楚留香一夜没睡，正有些昏沉，差点被他得了手，匆忙退后两步。
白玉汤从床上跃起，手脚并用，招招式式下了死力。楚留香不愿伤他，一迎一送都是棉柔的功夫。饶是如此，不过三十招，白玉汤就被楚留香摁在了床上。
被摁在床上的白玉汤忽然就安静下来，楚留香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，他也不躲。
“你的武功……”
“大概去了五成。”
楚留香看着白玉汤，久久没有动作。
“你先放我起来。”白玉汤忍不住说。楚留香这才收了手坐到床边。
白玉汤坐起身来，整整身上衣物。

“小白，你实话告诉我，你到底是怎么给我解的毒？”楚留香握住他的手臂，好像他若是不回答，便不会给他松开。
白玉汤皱皱眉，说:“用我娘给的药啊，不然还能是啥？”
楚留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子:“你说的是这个？”
白三娘曾给白玉汤一颗药，据说能解百毒，给他的时候告诫他，这是保命的东西，绝不可以给其他人用。
此时楚留香手里拿的，正是那装药的瓶子。
白玉汤一把拿过瓶子，打开来看，那颗黑黑的药丸正好好地躺在瓶子里。
他很是惊讶:“我没用它？”
楚留香说:“小胡说，那日你把这瓶子给他，说若是三天之后我没有醒来，又没有其他法子，就把这药喂给我。”
白玉汤:“我这么说的？”
楚留香说:“你说实话，你怎么解的毒。”
白玉汤说:“你都知道我和小胡说了什么，自然知道我已经忘了。”
“你真的忘了？”
“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。”白玉汤十分真诚地回答他。
“但是这睡了一觉以后，我想起来一些事。”
“什么事？”
正在这时，胡铁花带着早餐推门进来。无论怎么样，人总是要吃饭的。

白玉汤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:“我想起来那天我到你中毒的地方去，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。那院子里特别安静，地上都是落叶，一踩上去就哗嚓哗嚓地响。”
“你在那见到了什么？”
“后面的事，我不记得了。”
白玉汤不记得了，但楚留香知道，他一定在那里见到了什么，知道了什么，而且，还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。
“不论如何，你不该做这件事。”
白玉汤虽然不记得了，但听他这么说，忽然就有些生气:“难道我应该看着你死？”
“我只是不希望你伤害自己。”
“用五成功力换你一条命，值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只是五成功力？若是明日你再睡一觉，又丢了九成、十成功力呢？”
白玉汤扭开头不去看他，楚留香眼里都是伤心，他看不下去。
“那也值！”
楚留香又伸手握住他的手臂。他没有开口，但他们都知道:若是不止是九成、十成功力呢？
白玉汤提高了些音量说:“就算我现在不知道，当时一定知道，我既然自己愿意，那就不要你管！”
楚留香说不出什么话了，他也不想再说什么，他现在只想让白玉汤好好地把早饭吃完。

白玉汤吃完了包子，擦干净手，突然问楚留香:“我的灯呢？”
楚留香这一刻觉得十分懊悔、抱歉，他竟然没能把那两盏灯给白玉汤带回来。
白玉汤见他不答，知道他把灯给落下了，于是说:“不如我们去寻。”
楚留香自然说:“好。”
胡铁花说:“那我便去接蓉蓉。”
白玉汤问:“蓉蓉来了？”
楚留香说:“我中毒那日，小胡就通知她来了。”
白玉汤又说:“可你毒解了，却并没有通知她回去。”
楚留香说:“只是因为我察觉没有那么简单。”而白玉汤莫名的嗜睡更是让他不能不多想。
白玉汤说:“既然如此，我们就快去快回。”
于是他们二人便出门去。

那灯自然是找不着了，连那烧剩下的残骸也早被一扫把扫到了垃圾堆中。
白玉汤有些可惜，却也知道强求不来，只能当没有缘分。
此时早市已经开了，昨日落灯那处正在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前面。楚留香一眼扫过，正看到摊子上挂着的平安符。
他用一粒碎银子换了那符来，仔仔细细系在白玉汤手腕上。红红的编绳上坠着一片小小方符，衬他白白的腕子，倒是好看。
白玉汤抬起手臂晃晃，不由笑了:“还挺精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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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经常发完文没一会儿在tag就看不到了，这是为什么呢？其他人能看得到吗？